灰崽儿

岁月催人老,老腰不禁搞。

【瓶邪】镜子(悬疑 惊悚 短 循环)

《镜子》

by:灰仔


【00】


我决定去看看。


这大概是一个会让我后悔的决定,但是我还是去了。带着小满哥,来到这个大宅子。


四周很荒凉,门板坏了一半,推的时候能听见“吱呀”的声音,听起来就像是女人用指甲挠门,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点灯的原因,进了门以后我觉感觉这里的格局有说不出的怪异感,古宅子大多压抑,这点我无法否认。


但即使我对风水没什么研究,还是可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布局绝对不适宜用来住人。


坐北朝南,通风采光,最基本的条件都没有达成。甚至设计得像是故意避免了光照。阴恻恻的像是要困住人,或者是困住其他的什么东西。


在入门的正中间就摆着实木做的巨大案几,颜色不像是木料本来的样子,盖了一层灰,空气中混合了灰尘返潮的味道,有点呛鼻。


小满哥在我身边,一动也不动,安静下来后甚至能听到它的呼吸声。


“呼——吸——”


“呼——吸——”


电力系统废掉了,我不得不点了蜡烛,火苗不太稳,颜色也不艳,太久的阴天让我对色彩的敏感度下降了。


门槛很高,也很厚。我定了定神,抬脚跨过去。我脚步很轻,但刚一落地,便听见小满哥对着我一阵狂吠。它看起来就像是发了疯,不受我的控制,听不见我的喊声,无头苍蝇一般在门口打转了两圈,就呜咽着跑开了。


阴风阵阵。


我有一点儿忘记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了。


手上的蜡烛是白烛,光明之外就是一片漆黑,我贴着墙角,在整个大厅里绕了一周,终于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

这里没有窗子。


毫不透光是不可能做到的,除非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密闭的地方。四周没有窗子,只有张了霉点的墙皮,脱落后露出粗糙沙砾质感的水泥。


我摸了摸墙,很快就感觉手上有不适的感觉,就像是小时候沙子和粉的混合物嵌进指甲。这样的屋子,除了大的过分的空间,诡异的实木案几,四面不透光的墙,好像再没有什么东西了。


我拿手摩擦了一下裤缝,用蜡烛那一点微弱的光向上探去。


不用举太高我就停下来了,屋顶出乎我的想象。


这里太矮了。


以前的人们经常用木梁作为屋顶的框架结构,有钱人家还会在顶部的横梁上下功夫做一些可有可无的装饰。但作为一个偏现代的建筑,没有任何理由在非复式的屋顶上摆这样厚重的东西。


我一晃,顶梁上似乎有什么黑糊糊的阴影,再仔细看却感觉整个人都震了震,头晕起来。


我不得不放下蜡烛回到原来的位置,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心思去琢磨那究竟是什么。缓过来后抬头,四周又有点微妙的变化。


正门所对的那个案几,似乎被挪动了一点。我走近一看,才发现那木头上缠满了丝线,杂乱无章地乱成一坨,看起来非常难受。


绳子本身的颜色已经不可考,但依稀能看出不是纯正的黑色,质感也偏硬,像是刷了什么颜料干涸后的效果。


整个厚重的实木被挪开了一点,严谨的全局就被破坏不少。我蹲下来查看了被挪开的一小缝,窥见一点金属的光泽。


我猜想那大概是某种地下通道的盖子,但却对那木疙瘩无能为力。我尝试寻找一些机关,心里却越来越有一种不安的感觉。


这个屋子里一定有其他的人在,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什么东西穿过我的身体。


到目前为止,我完全安静下来了,不再移动,不再有任何动作,四周安静地叫我发毛,一点人气也没有。我放下蜡烛,死死地盯住那个实木的案几。


片刻后,它缓缓的移动了。


虽然是很缓慢的趋势,但的确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使他移动了。我感觉后背发凉,几乎要炸起来,但实际上我一点儿也动不了,只能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。


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,我已经能看清楚它下面的那个金属光泽是什么了。


不是盖子,而是一面镜子。


这不太符合我的想象,但无疑是最好的结果。身上的那种异样感并没有消失,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

我完全忘记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了。


大概是为了……为了……


颜色的敏感度下降到最低,连火焰都颤颤巍巍地变成了灰白色。


我听见我的喉头发出了“咯咯”的生涩声音,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去抓住镜子的一角,看见那镜子印出了这间房子的格局,印出了顶上的横梁,一切都很正常,颜色比看起来还要鲜明不少。


我脑子里一片混沌。


没有我,那镜子里没有印出我。


我僵在原地,眼睁睁地看着镜子又里面探出了我的脑袋。那大概是我的脑袋,但“我”却完全不受我的控制。


他眯着眼睛,恰好对上我的视线。我稍微扭了一下脖子,便看见那人惊叫着向后退去,随后一阵混乱,来了另外两个一胖一瘦的男人。


昏昏沉沉的感觉又卷土重来,我觉得我应该要沉重地粗喘,耳朵却什么也没接收到,连轻飘飘的呼吸声也没有。


“呃……咯咯咯……”我用最后的力气翻了个身,看见横梁上悬着一把黑金古刀,然后眼前便回归了一片漆黑。


……


凌晨2点,我张开眼睛,从自家卧室的床上翻起来,小满哥在床下睡得很香。


我思考了一下,还是起床换了衣服。


我决定去看看。



01


“天真你说的就是这个破宅子?”


“嗯。”


我点点头,稍微环视了一下这里,这儿是在离郊区更远几公里的地方,四周半个鬼影都没有。


不过根据线人回收的消息称,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。


闷油瓶对这个地图显然也是不太熟悉,虽然一脸冰山酷哥一切尽在我掌控的表情,但仔细看看还是能鉴别出他的警惕感。


他的警惕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,至少贯穿了他从童年到现在的所有时期。我很怀疑,如果他在和我乱搞的时候被人偷袭,是不是也能把人家瞬杀掉。


这样的想法不着边际,我也没有继续深挖下去。等回过神来,胖子一马当先地上前去了。


走进了才看见门上贴着黄纸的封条,上面不知道是血还是朱砂,鬼画符一般得线条,看起来很是渗人。


当然,这玩意儿也就只能骗骗小孩,我们这种大风大浪都见过的真汉子,是不屑被这样的把戏吓退的,更何况我们还是抱有目的来这里的。


我给胖子一个眼神,示意他把这玩意儿拆了。


他搓搓手,呸呸两口就上前去,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要和谁干架。但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,我只能说那纸的质量真的不怎么样,因为胖子几乎是轻轻一碰,那条儿就被卸了,一点挣扎的过程都没有,直接宣告gg。


条儿掉下来以后,半边门板也跟着掉了一半,我给它吓了一跳,差点炸起来。但很快我就发觉这样的举动实在有点丢人。


闷油瓶站在我后面,没说什么,但我偷偷瞄到他抿了一下嘴。


艹——闷油瓶这分明是嘲讽。


“咳。”我轻咳一声,妄图找回一丢丢的威严,然后霸气地推开了门。粉尘在月光下细细碎碎地扑起来,带着潮湿的霉味和奇怪的腐蚀的味道。那半边门发出很大的噪音,吱呀呀地响个不停。


门槛很高。


据说古时候阻止横死的死人在灵堂里诈尸,都会把门槛修高修厚。因为新尸关节僵硬,只能跳,所以过坎必摔,摔了就再起不来了。不知道这里修成这样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用意。


我捂着鼻子踏进去,招呼胖子和闷油瓶找东西。


屋子不大,明明是郊区采光最好的地方,却连一个窗子也没有。我皱了皱眉头,感觉事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

“天真你那里有吗?”


“没有。”我敲了敲四周的墙,以防墙上有什么机关暗阁之类的东西,然后回了胖子一句。


闷油瓶是散养阶段,他随意地在房间里走走,倒是一开始就锁定了屋子中间的那个原木案几。


这个东西摆在这里太突兀了,可以说是整个房间最格格不入的东西,厚重的材质做成类似于棺材的形状,大概是用来镇鬼。


“小哥?”


我出声询问了一下闷油瓶,换来了他小幅度的摆头。


“这是不是塔木陀禁婆房间的那个……?”


“不是。”闷油瓶用手摸了摸木料与地板之间的缝隙,“分开的,没有机关。”


“只能手挪。”


“得了……这事儿就交给我和小哥吧!天真你站边儿点!”胖子搭腔道,上去就要挪那东西,突然就“咦”了一声。


“嗯?”


“等等。”闷油瓶淡淡的扫了我一眼,示意我去他那边,我便蹲下来看他指的地方。


原来光线暗不觉得,现在一看,上面复杂纵横地缠了不少线。


“是血。”我的鼻子不太灵光,但是对血的判断还是很敏感的。几乎手一搭上去就判断出那绳子浸了血,而且这血的年头还不小。我能感觉我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。


“嗯。”


“是局?”


闷油瓶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,我不知道他是想要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表示他不知道,但他紧接着就补充了一句,“设局困住的不是厉鬼。”


“哦……”看来是有仁兄遭人陷害了。


“怎么样?要不要破局?”胖子蠢蠢欲动,眼睛闪现的全是骨子里是对冒险的兴奋和期待。


“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。”我有气无力地提醒他们了一句,但也没指望他们能听进去多少。


闷油瓶用手扣了扣那木头疙瘩,发出了沉闷的声音,不知怎么,我听了竟感觉心头难受。


“你们搞,我不管了。”我摆了摆手,表示可以随他们喜欢。


“啧,天真啊,人活在世就要有冒险的冲动,像胖爷这样年轻态不容易老。再说了,就算出来个什么美女艳鬼,有小哥在咱们也无福消受啊!是不是?”胖子一本正经地看了看闷油瓶,“当然,我相信小哥是对天真你绝无二心的。”


闷油瓶不答腔,和他齐力挪动那个案几。胖子就不说了,但闷油瓶额上隐隐浮动起来的青筋证明他此刻绝对不是太轻松。


索性两人的力气还算没有白费,虽然变化很细微,但案几还是真真切切地动起来了。


我站在旁边悠哉悠哉地看他们挪动,等那大块头挪开了约十分之一的时候,我忽地看见那案几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。


我招呼他们两接着搬,然后凑了上去。


灰尘没有什么积累,隐约可以看得出是一面镜子,但镜面不太干净,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了,忽然感觉有一点儿不对劲。


镜子里的我有点奇怪。


虽然是直勾勾的盯着我,但那副面孔看起来更加年轻一些,也更加……渗人。我僵着一点儿也不敢动,就在这个时候,镜子里的他动了一下脖子。


我确定我刚刚是没有任何一点运动趋势的。他一动,我的头皮一炸,干脆自暴自弃地叫出声,身体比脑子先动,直接向后倒去。


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,都是和阴谋有关。齐羽和张海客的脸争先恐后地冒出来,一幕幕画面交相闪过,最后重叠成了镜子里那个鬼气森森的脸。


但与前两者不同的是,这一回的“那一位”太诡异了,我对他虽然感到恐惧,却没有一点儿排斥感。


这种事情对我的刺激太大,我根本一秒钟都不想要在这里待下去。


闷油瓶的反映比谁都快,瞬间就判断出了引发我惊叫的源头,然后从案几的另一边翻身过来挡在我的身前。他动作潇洒流畅,我看呆了,一时间只觉得惹眼的要命。


“怎么了怎么了??”胖子也翻过来,不过他的动作潇洒度就差了一个档次。


我示意他去看那面镜子,我不能确定我刚刚所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也能被他们看到,但是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分析(胖子的),我基本可以判定他们和我看到的是同样的东西。


“这……”胖子半天没吱唔出一句话来,半天才一拍大腿道,“天真你体质果然特别!”


“你以为老子愿意?”我缓了缓,感觉心理抗打击力度又提高不少,这才又去看那镜子。


里面那个人消失了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镜子恢复了他原来的功能,敬职敬责地照出了屋顶。


我挥挥手赶开正对着门挡住光的胖子,看见了屋顶上一道光泽。


“嗯?”我一看闷油瓶,发现他也抬头向上看,我便跟着他瞄了一眼,这一看我就叫起来了,只不过这次可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鬼叫了。


“艹,找到了!”


【01】


我从地板上醒过来,本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和原来不一样了。


我尽量说服我自己之前不过是我自己所做的一个梦,但关于梦的内容我完全不能回忆起来,更不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醒过来。


四周很安静,我躺在地板上,身体一点儿也不能动,好像是被鬼压床了。意识清晰得可怕,我睁着眼珠子,看见屋顶的吊梁被摆在了一个很和谐的位置,我盯了一会儿,感觉似乎是缺了什么东西,但意外地非常舒服,整个人都放松下来。


门缝透进来的一小部分月光照在我脸上。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,可能一个小时,也有可能只过去了一分钟。


在这个地方能干什么?我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,状态玄妙。风从门缝里漏进来,我打了一个冷战,瞬间脱离了这个状态。


我身边是一个厚重的木头做的东西,作用尚且未知。并且在离我脸不到半寸的地方,还有一面镜子。


大多数的男主人公都死于好奇,但是我不幸就属于那种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”的作死男人。


于是我探头看了一眼,那镜子上的图像朦胧,只能辨别出一些色块,但什么也看不出来,对于这样的查看结果,我感觉有点沮丧。


那面镜子大概是我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了。


我尝试着放声,但喉咙有点儿不听使唤,但在这种环境下也的确不需要什么说话的机会,我索性就不说话了,然后从地上爬起来。躺着的时候不觉得,起身后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酸痛的呻吟,我甚至觉得我是被10辆解放卡车碾碎了后再重新拼起来的。


“呃……”我忍着那种酸痛站起来,对这附近进行了一番探索。


有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。


好消息是,这种奇怪又恻阴阴的地方还算暂时安全,坏消息是,我对这个地方陌生到了极点,并且一点儿线索都没有。最倒霉的是,我没办法从那道门出去。


那就是两扇破的不能再破的木门,甚至还有一边坏掉了。但我的确没有办法靠近那门口一步。


我索性坐下来重新和大地接触。


外面漏进来的光只有一点点,我打算在休息过后重新摸索一遍,毕竟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,最容易被我漏过的就是细节,而细节通常是决定性的东西。


我用手在周围的地上随意地划拉了片刻,然后指尖碰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。


不是有生命体征的东西,但我还是吓了一跳,瞬间就把手给抽回来了,然后慢慢地摸过去,确认那东西的形状和材质。


在确认了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以后,我差一点没有笑出声,这居然是三叔给我买的那部小灵通,但外盖和电池都摔飞出去了。


我花了一点时间找到它的电池,又尝试着开机了一下,发现这东西居然非常抗摔,一点事情没有。


蓝幽幽的光瞬间照出来,手机能提供的光有限,但这一点点光还是给我带来的很大的心理安慰。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信号栏——没有信号。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乎我的意料,甚至可以说这完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

外面开始刮起了风,木门吱呀的一声,缓缓地被吹开了更大的一条缝。


月光照进来,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在门槛下面的凹槽里嵌着什么东西。我趴在距离门槛大约一米的地方,却无论如何也碰不到,这样的空间限制可能仅限于我,我在四周寻找一圈,希望能找到一些坚硬的东西帮助我破除这样尴尬的局面。但一圈搜寻下来却一无所获。


我想冷静下来,手心浸出的汗却几乎叫我抓不住手机。


是时候做一个艰难的抉择了,要么把手机砸拼一拼看看能不能破阵出去,要么继续一无所获地困在这里。


手机是我在这个地方唯一可以仗仰的物件了,这样“一命换一命”的选择让我很不好受,我稍微权衡了一下,还是决定牺牲手机。


这小灵通的牌子是诺基亚,我抱着侥幸心理信任了一下它的质量,希望在这惊天动地的一摔之后可能还能用,然后甩手把它掷了出去。


我用力不小,手机电池在落地的瞬间就被摔出去了,我听见手机和那东西接触后发出了一声带着震动的金属回音。


完了,作死作大了。


我在那声音扩散出来的时候就这么想,然后整个人瞬间被那回音震翻在地,无数细细碎碎的哀叫和恸哭声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打转,我的咽喉瞬间像是被生生掐住了一般,只能吐出意味不明“咯咯”声。


一切好像又要结束了。


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“又”,意识不清晰,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,然后对着镜子说了什么。


又是一片黑暗。


……


我从地板上醒过来,本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和原来不一样了。


02


千真万确,那是我们在找的东西,我大约地估算了一下高度,以闷油瓶的身手应该可以取下来。


“小哥。”我喊了喊闷油瓶,“能弄下来吗?”


“嗯。”闷油瓶应我一声,就踩着发霉的墙够到了房顶,然后甩着身子挡过去,手一勾就拿到了那东西。


他没把那东西抛下来,反而是连人带那东西一起落下来了,落地时候震起了一片粉尘。闷油瓶对力的控制很精妙,但看他这样子的落地阵仗,那东西肯定是真品假不了了。


闷油瓶落地后动了动手腕把那东西露出来。


是黑金古刀。


这东西有第二把几乎是不可能的,于是在闷油瓶把它丢了以后我就一直耿耿于怀,想着哪一天把它找回来。现在接到了消息,我们一点没多想就赶到这里来了。


现在刀找到了,一些疑点却浮出来了。就算是有人有能耐把这刀找回来,究竟拿这刀放在这里有什么用处呢?再说闷油瓶在蛇沼丢刀不过在几年前,而这一处藏刀地的年代显然久远得多,时间上的悖论让我不敢细想。


“小哥,这刀很厉害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下闷油瓶。


“嗯。”闷油瓶点点头,看了看我又补充了一句,“黑金屠过城,里面的怨气可以用来镇鬼。”


“那我们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是?”我想到刚刚镜子里的那个人,心说不会是老子的哪一魂哪一魄还被这刀压着不能转世吧。


“是你丢的一魂。”闷油瓶的眼睛淡淡的,一点起伏都没有。我看着他的眼睛,感觉心中有冰凉的如蛇一般的恐惧漫上来。


“小哥你打什么哑谜呢?我们天真不痴不傻的,怎么就少了一魂?”胖子大力地拍上我的肩膀,把我打回神来,我哆嗦一下,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软,就要跪在闷油瓶面前。


“草,对着小哥这么大反应?这天真不会是粽子吧?”胖子瞬间跳开,再抬手时已经对我拉开了架势,“妖孽,赶快还我天真回来!”


我哭笑不得地从地上爬起来,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,胖子全身都绷紧了。我扯了一下嘴角,无害地举起手:“真货,如假包换,不信你可以问小哥,我很乖的。”


“嗯。”闷油瓶好心地给我打了个证明,“是真的。”


“那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?”胖子松了一口气,马上又哥俩好地上来勾我的肩膀,被我甩开了。


我想了想,心里大概有了一点猜测。


在我们家,长辈们无一例外地闭口不提我的童年时期,就像是爷爷在临死前要求不看他焚化一样,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那时候出了什么事情。


我只能用我最乐观的态度揣测大抵是我幼年时期出了什么意外,为了不让我记起这可怕的真相才闭口不谈。现在看来,倒有可能是从前的那一场所谓的“意外”,导致了我的一魂被困进这个“局”。


但那镜子中的人明显是青年面貌,这其中的缘由大概还要追溯到镜子那边那个世界的规则。


“那……我要把我放出来吗?我的意思是,要把那一魂放出来吗?”我说这话时候感觉有点别扭,好在剩余两人都不甚在意。


闷油瓶抱着刀一脸高深莫测,他淡淡地看着镜子,道:“这是你的局。”


“被你的刀镇着呢!”我其实对他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有一点生气,但对闷油瓶,我完全撒不起气来,这一声软绵绵的斥责倒像是撒娇。


闷油瓶笑了笑,道:“你看看镜子,做最后一步。”


镜子?我内心响起了黄河大合唱,如同非洲草原上的一群角马迁移一般踩过我的心。怎么又绕回镜子了?


胖子不知道没有没听见我们说话,现在一个人在旁边的角落里擦刀,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话,我这会儿没有时间理他,只好又凑上去看那面镜子。


镜子里浮现出了一张惨白的脸,我的脸。


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叫出声,然后看见那人闭着眼睛,嘴上张张合合地重复一个词语:


“men……kan……menkan……门……槛……门槛?”


我猛地想起了在进门前留意到的又高又厚的门槛,那里有什么?


闷油瓶早在那里等着,我一过去他就让了一个位置给我,我问他说:“小哥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

他不可置否,道:“第一次见你时候,在三叔楼下,你的魂就归位了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


闷油瓶叹了口气,双指一用力,就把那门槛下不知道什么样的机关暗哨给弄开了,有金属重物滚地的声音。


“刀鞘。”


“刀和刀鞘,用来镇鬼守门。”


“所以我们拿走了刀鞘,我的魂就能出去了。”我把那东西托起来,果然是黑金古刀的刀鞘,“那……这刀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应该取走了吗?”


“这刀属于过去和现在。”


“是因果循环。”闷油瓶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,就招呼胖子去了。


我拿着那个刀鞘,心里快速地思考了一下:我们要是没有来这里找刀,从前的闷油瓶就不会得到刀,困住的魂就不会被解放;困住的魂不被解放,那个世界的我就遇不到闷油瓶;没有闷油瓶,我们就不会来这里找刀;我们要是没有来这里找刀……


而没有这把刀,我就再也无法遇见闷油瓶。


这样的假设让我打了一个寒战。


谁是因谁是果分不明晰,我想我和闷油瓶是没有因果的,就像是注定我们要走到这里,把命运交织在一起。


“真是他娘的羁绊……”我笑骂一声,追上前去把刀鞘递给了闷油瓶。


【02】


傍晚,我被闹钟叫醒。


店子打烊,又是无聊的一天过去了,屁东西也没有收进来,我打发掉伙计,这个时候,一个短信息发过来。


“9点鸡眼黄沙。”


是家里三叔发过来的,这是暗话,就是说有新货到了,紧接着,又是一条:“龙脊背,速来。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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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解释一下用到的梗是【在房间的镜子里看到旧主人】

至于谁是旧主人【。

你们看看就好233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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